何镇邦主编,
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关于人性,自古就有“性善”和“性恶”两种对立的说法,而且无论是孟轲的“性善”说,还是荀卿的“性恶说”,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谁也说服不了谁。其实不仅一个人群之中,有性善者,也有性恶者,就是一个人,有性善的一面,同时又有性恶的一面。一个人,总是多重性格的组合。当然,每一个人的性格或人性中,总有主导的一面,或性善为主或性恶为主。
在文学鉴赏和批评中,我当然赞扬和肯定那些敢于揭露和鞭笞罪恶和丑行也就是暴露人性恶的作品,但更看重那些表现人性温暖,抒写人间真情的篇什。惟其如此,当辽宁人民出版社的编辑常晶、冯静女士于1998年春造访寒舍并提出策划编辑这么一套“当代女作家情感世界”丛书时,我才给予热烈的回应,并不揣愚驽,应邀担任了这套丛书的主编。
这套丛书的十位女作家的十部抒写她们情感世界的散文集均已编就,它们是:宗璞的《未解的结》、叶文玲的《素心如简》、郁小萍的《紫色人生》、冯敬兰的《随心而动》、斯妤的《感觉与经历》、徐小斌的《缪斯的困惑》、丹娅的《阳光之门》、宣儿的《为梦想的天堂》、管琼的《出发总是美好的》、徐坤的《坐看云起时》。
在审读和编辑这十本散文集时,我作为第一读者,自然有一些感想。
首先,我被十位女作家所抒写的人间真情深深打动。她们无论是写亲人,还是写朋友,抑或写那动人的恋情,都凸现出一个“真”字。女作家们的感情往往是比较丰富的,也是比较细腻的,写亲情、友情和爱情,应该说是她们的强项。在我捧读他们的一本本书稿时,字里行间都透出一股汩汩流动的真情。宗璞的写父亲、母亲,哭英年早逝的小弟,记述与各种友人交游的文字,都是用真情谱写的;冯敬兰写母亲晚年的种种经历、写继父病危的情景,也都浸渍着一种亲情;丹娅和斯妤又似乎把更多的笔墨用来写他们的亲人儿子,字里行间都透出一种温馨的亲情,而她们那可爱的稚子们的种种行状,也着实可爱;郁小萍对年迈双亲的爱心也洋溢于字里行间,不管是对他们早年经历战乱四处逃难情景的记述,还是对他们晚年关爱女儿的情感描写,都是动人的;此外,叶文玲关于故乡与亲人的记述,徐小斌写于艺术的感悟和关于友情的咏叹,徐坤关于足球与球星潇洒的海侃,宣儿关于友情与恋情的倾诉,管琼关于在西北边陲与南海之滨两段生活经历的记述,尤其写她儿子的几篇文章,都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象。从文学史上来看,凡是能打动人的好文章大都是“以情纬文”的,而不是“为文而造情”(见刘勰《文心雕龙》的《情采篇》)。我们在这套丛书中读到的十位女作家写亲情、友情与爱情的文章,也大都是“以情纬文”,抒写人间真情的好文章。因此它们不仅展示了女作家丰富美丽的情感世界,叩动广大读者的心扉,而且具有较高的认识价值和独特的审美价值。
女作家在文字上的共同特点多细腻禾农丽,但读十位女作家的文章,也可以发现由于她们的经历不同,性格各异,艺术素养的差异,而表现出各自鲜明的艺术风格。诸如宗璞的端庄高雅,叶文玲的委婉禾农丽,斯妤的纤巧柔美,丹娅的清丽而又带书卷气,冯敬兰的凝重而又略显明净,徐坤的泼辣而调侃,徐小斌的细腻而浪漫,宣儿的亲切而随意,郁小萍的流畅而婉约,管琼的潇洒而从容,各有特点,且各有独特的韵味。惟其如此,她们写的虽然都是亲情、友情和爱情,或是写父母,写爱人,写儿子,写友人,但从中都可以读出不同的味道来,得到不同的审美享受。这种风格的多样,韵味的不同,使这十部集子显得丰富多彩,这正是她们艺术价值的重要体现。(本文为该丛书总序)